……一年了

【伪装者】《年少才来说回忆》------长篇训诫同人

18-2

“数字倒是看了不少,怎么小脑瓜不肯动一动,还跟大哥说没结论?”

“呜呜……“小家伙疼得委屈了,”阿诚知道这算得太粗陋、笼统……可就算这样、、加加减减,这些钱看着都不够生活啦,哪里……哪里还有剩余给孩子发零用……”说到后来声音愈发呜咽地小了。

明楼随手扔下满纸佶屈的蝌蚪文,“这些数据都是哪里看来的?”

“嗯……《时事新报》。”

“这就没了?”

“没了!”这负气的一声格外响亮。阿诚有些恼,报纸讲究个新奇,这一条报过了难道别家还要反复刊载?况且民生新闻又少得可怜。

“啪!”

“啊……”小阿诚一声痛呼,手心皮肉里好像有几千几万只小虫子一齐蹿,又疼又烧的,也不见大哥无情的戒尺拍死他们,倒好像越来越多了。

明楼横眉立目,“你就是这样治学为商的态度?去吧,出了这书房念你高小的功课,大哥不教了!”

这下小阿诚可被惹急了,“哇”一声哭了,小手不管不顾地抽出来,口齿不清地叫喊:“坏大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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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倒并没有撒泼耍赖,抑或大发雷霆——明楼无奈地将小家伙抱在腿上,妙到毫颤地在小家伙彻底炸毛前哄着了,谁让他又给惹哭了呢?

“明家行商的第一课,都是让孩子算零用钱。”

“当然,注定是算不出什么的,只是让你们主动多加了解,大略有个金钱的概念。”明楼娓娓讲着,“卖者首先也是买者,只有自己梳理清了赚钱花钱的事,才能在生意上做出漂亮的账本来。”

老狐狸老狐狸。阿诚嘟着小嘴靠在明楼肩头蹭着眼泪,让大哥轻轻揉着肿痛的手心,不忘腹诽。

“你看你,一鳞半爪、七零八落地凑了一些数来,出处也不详考,到最后竟可怜得入不敷出,连小孩子的零用钱都发不起了,这结果可不是不负责任、让人啼笑皆非么?”

明楼将小家伙扭过来捏捏小脸以示惩罚,接着讲下去:

“在上海,能供得起孩子读书的是哪些人、他们能有多少收入、这些人又爱买怎样的东西,哪是你一个‘以工人为例’就能糊弄的?”

“就算不说别的,你这一份柴米油盐的账单也做得恁不诚心。只记得吃穿,家里不要用水用电?不要付医药买火柴?不要遇上红白喜事?先生太太有什么消遣、甚至抽不抽大烟、逛不逛窑子都不去考虑……这样粗心,怎么敢让你当家?”

“怎么,这回知道挨这顿板子不冤了?”

小阿诚被训得眼泪吧嗒吧嗒掉,冤当然不冤,可就是挡不住委屈,鸵鸟似的躲在明楼肩窝里不肯答话。

“好啦……”明楼不再逗他,笑着柔声安慰,“阿诚已经做得不错了,这只是个开始对不对?学做生意就是这样的,琐碎繁杂。阿诚今天也领教了,你自己说,还要不要跟大哥学?”

小阿诚靠坐在明楼怀里,泪光黏住睫毛,偷眼看看这一会儿已经肿得碰不得、握不住的手心,吭哧着不肯言语。

“问你话呢!”明楼颠颠他。

“大哥……”

“怎么?“

“我们的学费真有一年六十块?”阿诚答非所问。

没想到竟是这一出,明楼笑骂他,“再提还种小麦去!真是钻钱眼儿里了你。”

可他又该怎样跟阿诚解释所谓“L'inflation et L'économie de guerre“。

明楼两臂从背后环过阿诚,捏着手腕拎起了他的手。瘦瘦的指头无辜地乍着,疼得微微发抖,像一对可怜兮兮的鸡爪。明楼坏心地抖两下,“小东西,你很出乎大哥意料啊。原以为拿零用钱给你‘开蒙’非得打断这两只小手不可,没想到你倒是个天生的陶朱公,挺上道。”

“以前,在、、她,她有时会让我到街边买东西。”

小阿诚蹭蹭明楼的衣角,好像确认此间臂弯里的安定与温暖,终于大着胆子说了出来,“就那时候,逼着学会了算术、用钱。”

旧日不堪提的无端苦难到今天竟还奠下几分本事,明楼并没掬一滴同情泪,只是欣慰他们两个,到今天能坦荡荡地共同回想。

“你个小算盘精。”明楼把怀里的孩子抱得紧些,渡去更多体温。

 “让你管着零用钱,可再不许受不住明台那个小馋猫央求,给他买酒酿圆子吃了。”

“可是那个嬢嬢很和蔼,酒酿圆子也很好吃……”

“又甜又不好消化,你俩贪吃零食连晚饭都不好好吃了,再这么着,大姐可要找你兴师问罪。”

……

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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