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一年了

【伪装者】《年少才来说回忆》------长篇训诫同人

17-1

翌日一早,姐弟俩就披着晨曦朝露将叔公他老人家送出院门,有上海的本家族侄接着,互相道一番不敢叨扰、改日拜会。明镜特意穿了件黑镶金描兰花对襟直筒旗袍出来,热得颊畔湿润,目送着黄包车一走,不由得松口气,伸手松了旗袍最顶一颗盘丝扣。身旁明楼乐颠颠的,明镜嗔他一眼,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。

两人顺着繁花似锦的小径往回走。叔公临走时仍磨叨,“家里正经生意荒废不得……莫去赶新潮,守住老字号。”这方面明楼一向意识淡漠,只是怕大姐听了心中不舒服。

“叔公对我们做生意的驳杂似乎颇有微词,觉得染指轻工业是大大的不敬……近两年丝绸我们是做得少,也罕有回去大批采购生丝、向老家人花这人情的本钱了。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祠堂香火都要被人唾沫淹了去,大姐心痛不?”

明镜眼角漾了笑纹作势拍打他,“你少来。明知道大姐不是顽固守旧的人,和洋人洋货沾边的生意怎么做不得?再说这样零零散散、什么都做一点,最后辛苦的还不是你。”

明楼笑着连连作揖,“对了掌柜的,咱们出口外洋的缎子都是真材实料,只是内销的供不起纯丝了,而且掺人造丝比重比原先大了些,也不过就是十之六七罢了——这坑人骗钱的生意还做不做,还请您示下。”

“那家里的老古董才要戳我们脊梁骨。”明镜粲然一笑,“姐姐从不后悔听你的,我们明楼最有远见卓识了。”

“那还不是全仗姐姐拍板定夺。”

……

许是失怙的飘萍日子过得久了,明家人做事都十分有主意。应付完老家来的亲戚,明镜越发觉得,还是姐弟四人抱团过日子,最惬意、最舒心。

姐弟俩一路轻松谈笑,回屋去掀那两个赖床小鬼的被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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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赖床的美好日子如梭飞逝,很快就消失没影。一忽过到九月入学的时候,溽热渐消,满街满道都有淡淡的桂花香了。明楼的学校在江湾,离得近,他也懒得租住公寓,就每日仍回家里。商科课程清闲不出所料,他现在倒比明台更常在大姐眼前晃悠。

“大姐,大姐!”

远远就听着稚嫩的喊声,明台穿着簇新的学生装从大门一路跑进屋,斜挎包一颠一颠的飞着,累得呼哧呼哧喘,跨过门槛直扑到明镜怀里。小家伙撒丫子跑得忒快,阿诚在后面都跟不住他,落后十几步才进门。

这一天明镜早盼得心焦,满心欢喜地抱起沉甸甸的小家伙,抬眼却跟阿诚叮嘱,“下次你俩慢点跑,看路上摔着了。”

阿诚乖巧应“是”,明镜领着两个孩子到茶几边让他们喝水,自己坐到一边欣慰地打量:明台虽上了学,似乎也不比昨天多点什么;但阿诚到底大些,穿上学生制服看着一下子就俊秀儒雅起来,区别于淘气顽劣的小明台了。

明楼也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连带看报,姐弟俩一人一个将他俩揽在身边,急着听小家伙们第一天上学的见闻。将杯子从咕咚咕咚灌水的小明台手里抢出来,“快说说,学堂里新鲜吗?”

明台悄悄向大姐身旁又挪了挪,才敢皱着小眉头控诉,“大哥又骗我们!先生就只问了我们叫什么名字、今年几岁、家住在哪里,我背了一首《黄鹤楼》同学们都直喝彩呢,哪里要求会默《秋声赋》啦!阿诚哥你说是不是?”

阿诚站着胸脯挺得老高,“我问先生,先生还直瞪眼呢,说现在学校都不教四书五经了!”

明镜扑哧笑了。明楼脸上挂不住,一人追着赏了一巴掌,“让你们好学上进就比登天还难?!”

“在学校有没有交到朋友啊?”明镜把小明台洋娃娃似的转过来解外衣的扣子。

“嗯……润生、小祺、俊骁!”

阿诚每日放学要去等了明台一起回家。他记得见过俊骁那小孩,穿一双虎头布鞋高袎厚底儿,踩地上硬邦邦的像两个驴蹄子,一看就倔强生猛得紧。阿诚不由得嘴角一撇,对明台交友的品实在莫敢恭维。

明台一时还不肯从大姐怀里出来,胖乎乎的小手撘在明镜白皙修长的脖颈后面,那里有几缕碎发,明台拿手指去缠,玩得不亦乐乎。明镜却觉察出一丝异样,把小手拿过来一看,掌心竟然红红的。

“这怎么回事、、先生打你了?”明镜急问。

明楼也坐直了身子,捉过明台小手细看。手心果然有些浮红,好歹肿痕是没有,倒也不像挨了打。

小明台看哥哥姐姐都急了,心里有点害怕,“没、没有,就是第一次上课先生让我们端茶行礼,茶杯很烫……”

明镜心知规矩又不能说什么,只是心疼地一个劲吹吹。小明台被凉凉的气流弄得痒痒的,小心肝有些发颤。

明镜还不知道才第一天她那不吃亏的宝贝已经闯了祸。

……

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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